辛苦啦——楼永远老师

在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老师，孩子一出生父母就是第一位老师，进了幼儿园又有了幼儿园老师，后来上小学、进中学、考大学遇见的老师就更多了，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启蒙星，是最伟大职业，我对老师敬畏和怀念并不是说我遇见的老师特别多，而是为老师甘为人梯，默默奉献，一心育人的精神感动。

我在＂耳顺＂之年又遇见了一位老师，那是去年夏天刚刚参加完老年大学合唱团的应试，在门口有几位女同志正在长桌后，伏案写着什么。走近一问才知道是学校正在进行插班报名，于是就问了一下，还有什么可以报名，一位女同志就回答说，其它都满了，只有二胡提高班还有二个名额。我想：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，反正自己也退休了，正愁没事，先报个名吧，接下来又填了张表。自己拉二胡还是在萧山中学读书的时候，＂文化大革命＂来了二胡拉不成，后来下了乡、当了兵、进了厂一直没有再碰二胡，有一天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时，翻出一把破二胡，上面的龙头也锉掉了(是四旧害的呀)，杆子也断了，我又萌生出拉二胡的念头．我正想着，那个女同志又提醒我：“不是报了名就能来拉二胡的，我们还要摇号的”，说着递了张小纸片给我，要我看看到时有没有摇到。

反正也没多少事，就把破二胡修一下吧,用胶水粘的粘,用粗线邦牢,用了没几天又断了，心又死了；过了很多天，朋友来了个电话问我,是不是在老年大学二胡提高班报了名？我赶紧过去瞧瞧，果真如愿，是一件特大的好事呀，终于又可以拉上二胡啦，而不是瞎拉的，是在老师的指导下拉的，高兴的得我就象一个将要背起新书包去上学的小孩，左等右等终于时盼来开课的第一天，早早来到老年大学，自己挑了个靠窗的椅子坐下，静等老师的到来。

来啦，来了个女的，姓江的老师，但她却说，不是她来教我们，她是来管我们的，是个姓楼的老师来教。我想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一样，能教我拉二胡就行了，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男男女女，都是背着二胡拎着袋的，其中有一位很英俊的跳进我的眼帘，只见他站在讲台后扫视我们，很有威严之感，稍黑的脸膛，五官十分端正，特别是二只稍稍往上翘的眼角，给人一种美中透威的感觉，是我心中很理想的老师，但我心里也有点怕，男老师是很凶的噢，自己二胡拉不好，“吃马肉”是必定的。

上课啦，他首先自报了姓氏名谁，我才晓得了他姓楼，名永远，原来在剧团拉大提琴的，只听他说：“今天我们在一起，你们跟我学拉二胡，是一种缘分，拉得好不好，不重要，你们不考学分，你们不找工作，但你们是来找情趣，找高兴，找回失去的二胡情；俗话说：千日胡琴百日箫嘛，我会陪你们一直拉下去的……”。

是呀，拉二胡不那么容易拉好的，三分指法七分弓法，也就是左手的功夫三分，右手的功夫是七分，左手不仅要控制好1:5弦、5:2弦、6:3弦、3:7弦、4:1弦等,还有什么打音、揉弦、滑音、垫指滑音、颤指音等等，右手功夫更见了得，什么长弓、短弓，弓的力度，抛弓、颤弓、快弓、顿弓等等。什么拉二胡的坐姿呀，持弓的要求呀，面部表情呀，包罗万项，这些都是楼老师说的。

由于我们年龄参差不齐，拉二胡水平高低不一，在教学上存在很多困难，特别是我们有的“胡龄”已有多年，甚至几十年了，在此养成很多不规范的动作，影响了教学难度，手指在二胡的卡位上，在弓的运作中要纠正其习惯动作不是一朝一夕的，可楼老师总一遍又一遍的讲述，经常边示范边讲解，有的还手把手的教，在教学中还穿插着妙语、方言和故事，用自然灰嵇的教学方法尽量适合我们能够接受，掌握尽量多的二胡知识。

二胡课第一个工作就要我们自己是校准弦音，就一根粗一根细的钢丝，但要按“１:５”的标准，也是很费神的，特别对于我们年岁已大了，耳朵听力的差异更是如此，楼老师就一个一个听，一个一个校，一个学期下来了，绝大多数的学员能够自己校准琴弦了；上滑音、下滑音特别是垫指滑音我们做起来也很不到位，这个指怎么垫？垫哪里？楼老师更要手报把手的教，有时候要把他自己的二胡高高举起作样子给我们看，对个别学员还捉住手在琴弦上滑动；对一些有点基础的学员随时提醒要加入揉弦，曲子在什么段落用什么揉弦，是滚揉还是压揉，还是滚压揉，象“江河水”，“金珠玛米赞”，“喜看麦田千层浪”等等这些曲子，还拉给我们听，让我们找到感觉，还有颤指音的使用，特别要求对小指的训练，一秒钟打几下，都不厌其烦又教又说。

我拉二胡有些年头啦，但就是不得要领所在，每次都会得楼老师的嘉奖“柏荣，你的弓又在乱戳了”，是呀！这是“七分弓法”，一个人在家里拉还行，但和大家一起拉就乱戳了，楼老师说：是推弓还是拉弓，很有讲究的，该推弓的就必须推弓完成，该拉弓的就必须拉弓完成，不能图省事，不能因为还有点弓距就把其它的曲段也弄进去了，该拉就拉，该推就推，否则在拉曲子时手忙脚乱而出现乱戳的现象，弓的运行很有讲究，有些人不注意弓的使用，只在很小的弓段中拉推，影响曲子表现的质量，要注意长弓的练习，还有运弓的距离，运弓的速度，运弓的强度等等，在拉曲子时还必须看清曲谱中各种符号，特别是“附点符音”、“切分音”的把握上，要做到音准，就要特别注意按指的部位,不能半音拉成一音了；节奏要准，一个音阶是几拍的，或者是几分之几拍的；注意音色要美，各种装饰音的运用，还要理解曲子的内涵等等,当然学二胡有难度,千日胡琴百日箫，不过大家不要怕，功夫不怕有心人，只要大家不忘初心，坚持努力，一定会有很大的提高。

楼老师在上面讲要领，有的学员想边听边试，往往盖过了老师的嗓声，楼老师往往要扯着嗓子用风趣、幽默喊啦，一节课下来嗓子就干得冒烟啦，不得不服片润嗓片，上个学期就快要结束了，楼老师为了了解学员真实掌握二胡的程度，要我们自己选择曲子，一个一个地拉给他听，不管我们有的拉得多么难听，他总是笑嘻嘻对学员们拉的曲子一一给予讲评，“拉得好”，“柏荣,从降B调转F调,有相当的难度”,“一美,胆子大”,……。给了学员中肯的建议，更多的鼓励，更多的欢乐，去年我们还在楼老师的鼓励下,走上我们老年大学的舞台献上了一曲“良宵”,祝老年朋友新年快乐,得到领导和学员热烈掌声；在春光明媚的日子里,向楼老师道声：楼老师辛苦啦！谢谢您的付出，愿楼老师和我们一样快乐，象您的名字那样，永远教我们拉二胡。

陈柏荣

二○一七年五月